北京治疗白癜风去那个医院 http://m.39.net/pf/a_4579183.html追忆父亲作者:王洪武父亲已离开我们37年了。记得我小时父亲就在苏北盐城乡下老家炸些馓子、果子,做些小本买卖。没有柜台,也没有货架。只有两只坛子一只筐。生意并不好,印象深的倒是经常被下乡扫荡的“兵痞”抢吃一空。没办法,父亲只好带着一家老小搭乘人家一条顺船,逃难到江南无锡,借老乡一块阁楼下的三面没遮拦的河床地,靠父亲炸卖些馓子、果子,苟且栖生。全国解放,听说家乡分田分地,父亲又带着我们迅速赶回苏北,开始过上了边种田边做些油面手艺的安定生活。其实,父亲自己的“老家”并不在这里。听父亲说,他祖籍镇江,后先后流落到高邮的林泽和兴化的沙沟。年,日本鬼子在沙沟扔炸弹,父亲命大,一颗炸弹的旋风把他从平地一下子抛上屋顶,只碰破了几处皮。他躲到乡下,不久与苦难的母亲成了家,从此也就在这里安根立业了。在沙沟,父亲9岁就丧父,母亲又体弱多病,无奈,他便到一户做米饭饼的人家烧炉子混口饭吃,小小年纪动不动遭主家的打骂。父亲12岁到一家油面店当学徒、做长工,一干就是二十多年。这期间,更是吃尽了辛苦。且不说这活儿又脏又累,每天要双手不停站着十几个小时,吃不好睡不好,就是成天呆在那满屋的“油呛味”里就让人够受了。父亲常戏谑地说,“我前世打爹骂娘,投了油面手艺这一行。吃饭没桌子,睡觉没有床(都是做活的案板)”。所以,他自己不管多艰苦,也不准子女跟他学艺。逼我们一定要好好读书。这是后话。父亲不识字,可脑子活,又勤奋好学,油面手艺在当地几十里方圆很有名气。他的“产品”,不仅质量过硬,食之个个喊好,而且品种齐全,什么脆饼、麻花、桃酥、金刚脐——一般应有尽有,即使没有的,顾客随要随做。妇女生孩子“坐月子”的、家中来客的、四时八节送礼的、孝敬老人的------有人跑多远赶来“光顾”。父亲还有个“捏面塑”的绝活,即用揉进各种不同颜料的面团,捏成形形色色的花鸟禽果,一个个栩栩如生,漂亮极了。人们为老人做寿、给死者“送饭”,“做”上它,便觉得无限光彩。父亲讲究“诚信”,他专门请人刻了块有砚台大的木印版,上面刻着“王记食品,不无二价,童叟无欺”的字样,用墨水印上小红纸,扎在每包食品上。那时我放学回家,常常抢着当起“义务印刷工”,一是好玩,二也为忙碌的父母作些贡献。“红纸块”似商家对消费者的“承诺书”、超时空的“广告箋”,又像喜庆的“装饰品”,父亲实在聪明极了。家中盛食品的坛儿、筐儿日渐增多,生意好兴旺。可惜,没几年,三年自然灾害,粮油国家实行统购统销,父亲的油面手艺断了“原料”扎了手。那当儿,正是哥哥和我读书用钱的时候,家中又一度陷入困境。他想方设法,拼命挣钱。做保管、当邮差、卖杂糖、搓草绳-------没日没夜干,硬是自力更生供我们弟兄俩读完书,双双走上工作岗位。父亲也常常为家中出了两个“吃饷人”而自豪不已。没多久,国家政策松动,乡供销社可以做茶食了。父亲季节性地被请去做师傅,带出了不少“小徒弟”。一度,市场上没有馓子馒头等卖,农家有人“坐月子”、过生日,就请我父亲去“自做”。尽管他老来有严重的哮喘病,走路光哼,但都有求必应,自带工具,分文不取。一次,有户木匠家让他去炸馓子,错把给生产队油船的桐油当作棉清油掺进了油锅。这一来,坏了,不仅馓子不能吃,那刺人的“油呛味”把老人的气管呛坏了。父亲的气管炎由此而生,进而发展成肺气肿。可他从来不怨怪这家。他说:“人家也是难得,不是故意的。”最后,父亲就“走”在这难治的肺气肿上。回想父亲的一生,他勤劳、敬业、聪慧、倔强、善良的优秀品质,是留给我们的一笔宝贵“财富”,我们要好好继承并发扬光大,子子孙孙不言弃。父亲在那么恶劣的条件下,能活到87岁,恐怕得益于心地宽厚。他无论遇到什么困难、委屈,该睡则睡,该干则干,该忍则忍,从不怨天尤人、唉声叹气,总是乐观地面对一切。此谓养生之道,也是当今建设和谐社会之必需。父亲吃了一辈子苦,晚年也没有享到我们的福。客观上,虽然做儿女的也有难处,但关键还是主观上没有摆上位置。有道是:尽孝要趁早。迟了,父母不在,要孝也孝不了了。想想,真悔之不已啊!:王洪武,男,江苏盐城人,年生。公务员退休。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、江苏省老年书画研究会会员。著有《九大于十吗》、《喷发激情》、《扬帆起航》、《凡人快语》、《生活随笔》等十多部文集。获奖作品百余篇,并有作品收入大专语文教科书、中学生读本。写作之余,爱好书法、摄影,作品屡屡参展、登载并获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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